狩月人:呼…呼…
狩月人:你……我这是……
卡米拉:睡了五天,运气不错。再多一天,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了。
狩月人:所以,这些天是你在……谢……
卡米拉:不用谢我。你现在可今非昔比了,因为上次群星绮晶的事,现在可有不少委托指名让你去呢。
卡米拉:可别活还没干完,人先没了。
狩月人:(咦,冰湖城多了好多气球……最近是什么节日吗?)
狩月人:(但这么热闹的装饰,也盖不住空气里的冷清……)
狩月人:(去找奥特赛德和白了解下昏迷这几天的情况吧。)
黎瑟:太好了,看样子你已经没有大碍了。
白:长官要喝点什么吗?今天“冰湖往事”打五折哦。
黎瑟:不用。帝国军律第142条规定军人执勤期间不能饮酒,而且我也没有这个习惯。
黎瑟:我直接说正题吧。我是为了调查冰湖城外城近几日的恶性事件“卡戎狩猎”而来。
黎瑟:这是第一次询问,我需要按照惯例确认一下你的身份。可以给我看一下通行证吗?
狩月人:…………!
狩月人:我急着出门,通行证还在家里,我先回去拿。
奥特赛德:记错了吧?你通行证我前几天落在我家了,我正准备还给你——喏,长官,在这儿。
黎瑟:……名字,狩月人。居住城市,科赛托斯省,冰湖城。职业,驯兽师……
黎瑟:呃,你不是狩月人吗?
奥特赛德:那是过去的事了。{性别:他|她}以前是专门给有钱人养狗的,前任主人破产了吃不上饭才来干这行。
奥特赛德:不信你去卡米拉女士那儿问问,{性别:他|她}就是前几天才登记成狩月人的。来,狩月人,给长官展示一下你高超的训犬技巧。
狩月人:嘬嘬嘬。
奥特赛德:不是,你对着我嘬什么啊!
黎瑟:……好,通行证我看过没问题了,谢谢配合。接下来,我们来说袭击的事吧。
黎瑟:我想尽快抓住那个袭击你的凶手,还你们大家一个安全。狩月人,你是这次连续袭击中唯一的幸存者,对我们掌握案情至关重要。只是酒馆人多眼杂——
奥特赛德:哦,懂了。那我们就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吧。
黎瑟:万分感谢,请随我来。
奥特赛德:喂,发什么呆呢?
奥特赛德:不会是在气通行证的事吧。那个,咳,熟人手头的通行证只有驯兽师的了,将就一下。
狩月人:…………
奥特赛德:好吧,那你八成还是在为那晚的事生黎瑟·费西尔的气喽。
奥特赛德:不过,要是能跟费西尔混熟,倒不是件坏事。军团的情报网四通八达,你找人那事,兴许会有眉目。
奥特赛德:而且,你难道就不想亲手抓住那个不讲武德,背后偷袭的凶手吗?
奥特赛德:至于我嘛,也想快点把“卡戎狩猎”这事解决了。现在整座外城都人心惶惶的,生怕下个就是自己。我家那破门也实在是加不了更多锁了。
狩月人:军团……贝蕾的消息……
狩月人:……凶案……深夜袭击我的凶手……
狩月人:唉,知道了,按你说的办吧。
奥特赛德:居然选了这种地方。
黎瑟:嗯,我平时累了的话,就会来这里散心。这里一般没什么人,适合聊正事。
黎瑟:“卡戎狩猎”是一起发生在冰湖城的连续凶案,想必你们已经有所耳闻了。
黎瑟:11月22日凌晨,5死1伤。11月25日凌晨,13人遇害。
黎瑟:凶案集中发生在东区,这一带居住的大多是卡戎之民,所以就有了“卡戎狩猎”这个名字。
奥特赛德:这些我知道,您是要狩月人做什么?
黎瑟:我需要狩月人提供尽可能多的案件细节。等一会儿,我会带你们去五天前{性别:他|她}遇袭的现场,那条街现在已经被军团封锁了。
黎瑟:不过,你毕竟是受害者,重返现场可能会勾起你一些不好的回忆。虽然可能会降低调查效率,但如果你需要的话,我们也可以去治安署问话。
奥特赛德:队长你真了不起,军团的人都敢讹。
狩月人:刚才不是你们说她很好说话吗?
奥特赛德:那也没想到你会直接谈条件,你又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,万一……
黎瑟:我在想如何快速还原凶手特征。
狩月人:嘘——她听到了,耳朵好尖。
黎瑟:过奖。时刻保持耳聪目明才能更好地执行任务。
狩月人:(谁夸你了!)
黎瑟:到了。狩月人,这条街,你还记得吗?
黎瑟:凌晨四点到五点间……嗯,和卡米拉·斯卡雷特的证词一致。看来你的记忆很准确,并没有受到昏迷的影响。
黎瑟:那么,关于凶手的特征,你还记得多少?我想知道线索,任何线索都可以。
狩月人:当时的袭击太突然,我没看太清楚凶手的长相。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,它……不是人。
狩月人:我昏倒前最后一刻看到的,是一张怪物的面孔。至于到底是秽兽还是其他什么,就不清楚了。
黎瑟:嗯……怪物,这个我已经知道了。没有其他信息了吗……
狩月人:等等,还有一件事!
黎瑟:请说!
狩月人:歌声……
狩月人:我记得,在这条街,我被什么东西尾随……那时,我听到的,除了它的脚步声外,还有……歌声。
狩月人:没错……虽然嗓音嘶哑,像破风箱一样,但它在唱歌,那只怪物在唱歌。
黎瑟:歌声?这个还没有人说过——太好了,是全新的线索!我就知道你那一下不会白挨。
奥特赛德:喂,我说长官,人家经历挺痛苦的,这么激动不太好吧?
黎瑟:……抱歉。刚刚我只是想,案子有了突破口,兴许就可以早点结束这场“狩猎”,还大家一个安宁了。我没有拿你的痛苦回忆取乐的意思,万分抱歉。
黎瑟:刚才提到的“怪物的歌声”……你还能试着哼一下那首歌的旋律吗?
狩月人:…………
狩月人:不行,具体的旋律我哼不出来。
黎瑟: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不擅长音乐。
狩月人:这是……蓝色的雪?
黎瑟:我看过了,这是几滴月髓液,它滴在雪里会像花一样晕开。
黎瑟:很漂亮,不是吗?每次看到这种蓝色的“小花”,就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。
奥特赛德:看这颜色,纯度还蛮高的啊。有月髓液泄漏了?
黎瑟:嗯……的确有可能。不过保险起见,关于月髓液这件事,我需要跟狩月人确认一下。
黎瑟:月髓液啊……保险起见,我有个问题。
黎瑟:你在遭遇凶手时,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,大概像是……80%的油漆混上20%面包发霉的味道?抱歉,我可能不太擅长比喻……
狩月人:(那是什么味道啊!)
狩月人:嗯……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味道,但这样回想起来,凶手扑过来的那一下,我好像的确被什么呛到了。
狩月人:哦,你的意思是,这些月髓液是凶手身上的?
黎瑟:很有可能。工程炼金院生产的月髓液都混入了刺激性气体,既然你当时闻到了明显的气味,那就说明……
黎瑟:凶手身上可能沾了大量月髓液,这些蓝色的“花”就是它身上滴下来的。
黎瑟:冰湖城能接触到大量月髓液的地方无非就是那几处,再结合另一个线索,凶手的藏身地点就能大致锁定了……
狩月人:这是……一块布?手感还挺好的。
狩月人:(贝蕾就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触感……)
黎瑟:我看一下……嗯,丝绒的,看花纹和折痕,这块布像是一块舞台帷幕。
黎瑟:这附近有舞台的地方,只有盖雷亚剧院。最近那里正在为银烛狂欢庆典做准备,人多手杂,有人不小心把废弃幕布丢掉了也不奇怪。
狩月人:(银烛……庆典,城里那些装饰就是因为这个庆典吗?)
黎瑟:如果只有这块布也看不出什么,但是如果把这条线索和你刚才提到的另一条线索结合起来……
狩月人:(嗯……舞台帷幕,的确和那个线索有一定关联。)
白:垃圾桶里有个断掉的风向标哎。唔,看起来好新好新,就这样扔了吗……好浪费哦,不如咱们带走吧!
黎瑟:你喜欢收集风向标吗?真是奇怪的爱好。我可以托我下属买个新的送你,但是这个是证物,不能交给你处置。
白:那、那个……白就是随口一说!我、我并不是喜欢风向标……
白:呜呜,头一次真的有人把白说的话当回事,好感动,呜呜呜……
狩月人:黎瑟长官,这条街是什么时候开始封锁的?
黎瑟:“卡戎狩猎”第一起案发的次日清晨。
狩月人:封锁得还算及时……既然是新的,这枚风向标应该也不是被谁故意丢弃在这里……
奥特赛德:难道是那晚的大风?
黎瑟:不,五天前的那场风暴后,治安署的确收到过很多财产损失报告,但这枚风向标并不是被吹下来的,更大的可能是被凶手撞下来的。
黎瑟:卡米拉女士的证词说,凶手和她交手之后,跳上了楼顶。这枚风向标,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。
狩月人:(楼顶吗……也顺带去看一下吧。)
黎瑟:就是这个了,缺口完全一致。底座的弯折痕迹,比起被风吹断,更像是人为撞击所致。
黎瑟:从这个弯折角度,不难推测它逃窜的方向。
黎瑟:没错,你也看出来了。它是往西南方向逃的。
奥特赛德:这不是都查到了吗,那卫戍部队怎么不直接去那边搜?
黎瑟:人手不够,情报也不够。
黎瑟:西南方向那些工厂、住宅和学校我们也在逐步盘查,但范围太大了,现在还没有多少进展。
黎瑟:说来惭愧,这案子只有我和我的几个下属在调查……其中一个下属折在了它手上,就在11月25日的那一批遇害者里。
黎瑟:我们发现他的时候,他浑身上下的内脏都被踩碎了,就像被擀面杖碾过去的面团。
奥特赛德:……你节哀。
黎瑟:抓到凶手,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。但……我们还没能找到那怪物。
黎瑟:我几次向上级请求支援,但申请都被驳回了——呃,确切来说不是驳回,而是我必须调查出凶手的确切藏身地,才能得到支援。
奥特赛德:我看怕不是案发地点刚好是卡戎聚居区,反正怪物也跑不到内城去,所以你上级根本懒得管?
黎瑟:我不敢妄自揣测。
奥特赛德:呵。
狩月人:那我们动作再快些吧,帮长官尽快破案。
黎瑟:万分感谢!
奥特赛德:差不多就这样了吧,我看这附近也没什么其他线索了。
黎瑟:抱歉,外城发生这种恶性事件,是我们卫戍部队的失职。
奥特赛德:长官,你之前不是管这一带的吧,最近刚调过来的?
黎瑟:是的,我以前在西区做其他差事。上个月我升任准尉,长官把我调到了这里,负责东区的安全。
白:难怪之前没见过!黎瑟长官给人的感觉和其他士兵不太一样呢。
黎瑟:不一样?
白:对呀对呀,卫戍部队不是从不管卡戎之民的死活嘛,但黎瑟长官看起来好像在很努力很努力地保护大家。
狩月人:(……很努力地保护大家?)
黎瑟:秽兽异常凶险,虽然它现在停止了攻击,但很可能只是暂时休眠。你们尽快去城内避难,这里交给卫戍部队应付。
狩月人:…………
狩月人:(算了,先别想这些了……整理一下手头的线索吧。)
黎瑟:以目前的线索来看,有两个地方最可疑……
狩月人:西南方向的工厂,以及盖雷亚剧院。
黎瑟:嗯,看来你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。
黎瑟:我要多谢你,感谢你为冰湖城做出的贡献。如果不是你带来了关键情报,我们肯定没法这么快锁定位置。
白:可是有两个地方哎,我们有一,二,三,四个人!
黎瑟:我去工厂吧,我的身份调查起来更方便,而且那里有我一些老相识。
奥特赛德:你该不会还在工厂做过工?
黎瑟:嗯,我小时候就去帮工了,在那里待过很长一阵子。
奥特赛德:那你能混到今天这份上,也挺不容易的。只可惜……
奥特赛德:算了,不说这些了,我们也动身吧,队长。
普奇:喂,那边的朋友们,现在还不是演出时间。
普奇:是奥特赛德啊。
奥特赛德:普奇剧团长,最近过得怎么样?
普奇: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你小子哪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。
奥特赛德:哈哈,我接了个活,关于“卡戎狩猎”的。
普奇:哦,最近城里都在说的案子啊。要查什么你们自便,别打扰“魔笛”剧团排练就行。
白:这可是死了很多人的大案子哎,你们怎么还在排练呀!如果凶手就在你们身边,你们也会有生命危险的!
普奇:对演员来说,完成演出就是在诠释生命,这比生命本身更加璀璨耀眼。不让他们演出,才是要了他们的命。
普奇:所有人准备,今天第三场排练五分钟后开始。
白:……呜,真是一点都不肯配合呢。
狩月人:分头问问看吧,至少她老人家没阻止我们。
狩月人:你好,请问……
道具师:……花冠15顶,没问题,马靴9双,没问题……好了,我这边清点完了,你是谁,什么事?
狩月人:这块布料是剧院的吗?
道具师:针脚不对,花纹不对,盖雷亚剧院才不会用这种劣质货。谁派你来的?你是不是哪里的小报记者,想造谣我们布景低劣?
奥特赛德:啊不是不是,别激动,这是我们在“卡戎狩猎”案发现场捡到的,就问问而已。
道具师:……你这小报记者,是想抹黑剧院,说我们和杀人案有关?!
薇奥莱塔:你的喉咙太紧张了,放松,将口腔打开,用气来托住你的声音,发声位置要靠后,想象将你的声音集中在后脑勺上的一点。
焦虑的演员:抱歉,薇奥莱塔老师。我,我再试试……
薇奥莱塔:巡演这么久回来,这孩子还是没什么长进……果然不是谁都能像帕西法尔那样,有副天生的好嗓子。
白:喂喂,你这家伙的表情好奇怪,是不是做坏事心虚了!本魔王大人要好好审问你才行!
焦虑的演员:加油,加油,我可以的……这是今年最重要的演出……我们排练了这么久,一定没问题的,没问题的……
白:喂——别走啊!魔王大人在和你说话呢!
狩月人:你还好吗?要不要休息一下?
焦虑的演员:不,不用……排练不能耽误……
奥特赛德:真不用吗,你看起来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。
焦虑的演员:我,我好得很!大家这一个多月都这么过来的。我要抓紧时间,抓紧时间……
狩月人:那么,有没有什么人不好好排练,半夜偷偷溜出去?
焦虑的演员:不会的,不会的。大家都把自己关在这里,连门都没出过。不信,你去看那边的日程表……在银烛狂欢结束前,我们要一直排练……
狩月人:奥特赛德,银烛狂欢到底是什么?
奥特赛德:其实就是大家戴上面具,换上奇奇怪怪的装扮,抛下身份与种族……大家一起围聚在大剧院里,一边看庆典的表演,一边彻夜跳舞。
奥特赛德:这一刻没有人管面具背后的你是索拉还是卡戎,只要一起唱,一起跳,一起喊就够了。
狩月人:真难想象冰湖城还有这样的节日。我觉得这儿的人还挺……严肃的。
奥特赛德:哈哈,人啊,不就是平时越憋得透不过气,就越想大声喊叫出来么。
白:哇,那个麦克风好大声!
普奇:所有人就位,第三场排练现在开始!
奥特赛德:我看了眼点名册,大家确实都一个多月没出剧院了,冬眠的熊都比他们出门勤快。
狩月人:嗯,而且一直集中排练的话,也没人有机会跑出去袭击……走吧,去看看黎瑟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。
黎瑟:这么快就查完了吗?速度远超很多士兵了。
奥特赛德:这一片住着的都是渔夫,长官你要先从哪家找起?
猫:喵……呜喵?
狩月人:(这只猫一直在盯着黎瑟看……是闻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吗?)
狩月人:黎瑟长官,那罐鱼油借用一下。
黎瑟:给,你是发现什么了吗?
狩月人:嗯,我确认一下。
猫:喵——喵喵!
猫:喵——喵——
(黑幕):猫咪消失在了前方。
狩月人:我们跟着那只猫走吧,它似乎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。
黎瑟:真敏锐,不愧是驯兽师出身。
狩月人:(……奥特赛德,我谢谢你。)
猫:喵——喵喵喵喵!
黎瑟:……讲!
惊慌的渔夫:最近抓不到多少鱼,我就去偷了点月髓液卖。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抓我吧……各位长官,行行好,再给个机会吧……
白:你这个伤害小仆从的坏家伙,居然藏在这里!
惊慌的渔夫:啊?卫戍部队的?别打我别打我,我招,我招!
奥特赛德:凶手的样貌,藏身处都知道了,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?
黎瑟:我会去下水道找凶手。
黎瑟:上级说过,必须找到凶手“确切的藏身地”。冰湖城下水道四通八达,我想,如果只是笼统的“下水道”这条线索,他们还是不会给我支援的。
黎瑟:但是,如果我能找到那只怪物,甚至亲自与它交手……卫戍部队就再也没有理由按兵不动了。
黎瑟:“大人们不愿播种与耕耘,只期盼在冬天过后直接收获丰厚的果实。”
狩月人:什么?
黎瑟:啊,我只是下意识……这是歌剧《雪国的孩子》里的一段……

